既往书中记载的死亡常常带有笔者自己的臆测的成分,比如某些宗教相关书籍中常常提及的什么天堂地狱、轮回往生之类的,他们大都以此为卖点用于招收更多的信徒,但是对于法师们来说比起死后的世界,最有魅力的反而是死亡本身,死亡整件事的机理是什么?
可否从根源上避免?
该如何将其构建入法术体系中?
至于死后的去向,反而不是法师们喜欢的题材,因为这没有有效的研究手段。
对于彼时尚且年幼的山雨来说,死亡是一个可怕的词汇,他害怕收养自己的师父有一天会因为这种名字叫“死亡”的东西而离开自己,可是师父和他说所有人都会死亡,除非你是那些神仙大能们,碍于内心的恐惧,山雨即使偶尔翻到法术书中关于死亡的精妙叙述,也只是用书签夹住后便不再翻阅了。
“所有人都会死么?”即使已经十二三岁了,这只已经成为见习法师的蓝龙兽人依然会躺在自己的木床上面,望着日渐破旧的天花板自顾自的嘀咕着。
岁月的痕迹可不管你有生命否,即使是自己的小屋也会迎来自己的终结,只要终结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想看见我爱的人死去,师父也好,夜朔和长歌也是,如果可以的话,付出怎样的代价都没关系。”想到这里,山雨突然起身翻看起来了自己那堆成小山的法术书,他内心有一种莫名的冲动,亦或是少年单纯不切实际的幻想,或许他可以在以后这几十年的光阴中找到克服死亡的方法。
于是乎他在平日的普通法术学习的闲暇时刻,总会花大量的时间学习关于死亡的法术理论,甚至是那些触碰到禁忌的禁书也不放过。
功夫不负有心人,而且山雨确实是个难得的天才,才十六岁的时候他就已经构建起了一套可行的理论体系,其中被他认为最可行的方案就是克隆法术,虽然受当时的伦理条件限制,而且也不可能得到朝廷的拨款,所以一直都保持在计划阶段,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他已经研究出了一些行之有效的副产物,比如几十个能够造成即死效果的可怖法术,其中大多数都是在鸡鸭等家禽身上试出来的,并没有真的在兽人身上试过。
现在山雨已经十八岁了,他虽然仍然在进行相关的禁术研究,但是已经收敛了很多,毕竟他很快就要以护卫法师的身份和夜朔前往南方了,还是不能败坏了自己的名声。
“风雨(注:山雨改名前叫做风雨),今天怎么又吃鸡呀,最近真是天天吃,什么烧鸡烤鸡黄焖鸡干锅鸡大盘鸡的,都吃腻了。”
“师父,抱歉,我只是正在学习怎么做鸡,所以最近的菜才比较单调,那下次我们吃鸭子吧。”
“为师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现在既要念书又要负责伙食,还把菜做得这么好吃,再要求菜的花样就是为师的不对了。”
“只要师父觉得我做的菜好吃,我自然天天做给你吃,师父觉得单调的话我现在就去重新做。”
“诶,不用了,你去帮我打几两酒来就行了。”
“师父你不许喝酒了!临街的老狼前几天喝酒醉倒冻死在街上了,你还敢喝!”
“好好好,我不喝,我不喝。”
现在的窗外正下着鹅毛大雪,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雪片好似刮肉刀呼在过往兽人身上,没裹得严实的话估计连毛发都得被蹭下去几根,这种破天气有兽人冻死在街头也是常见的事。
十几年前也是这么一个下雪天,山雨的师父杜仲在一个破旧的摊位上捡到了襁褓中的山雨,心生怜爱便将其带回家收养,虽然当时他还是个刚三十出头的黄金单身汉,难免招来其他人的微词,但是他常常抱着它和街坊邻居炫耀,说这小龙长得好生俊俏,日后一定是个人才,别人跟他说“为什么不找对膝下无子的夫妇收养,拎着个孩子在身上哪有雌兽人要你。”他也只是一笑了之,因为对他来说收养这个孩子毫无疑问是他一生中最正确的选择。
“想当年我也是下雪天出去买酒的时候,在街上捡到你的,那时候的你就小小一只,别提多可爱了,不像现在你都成大小伙子了,还长胡子了呢。”说着杜仲伸出手扯了一下山雨两寸长的银白色鬓毛,作为一个蜥蜴兽人,它身上并没有这样银白色的柔软毛发,当然即使在东海国的龙族里面,这样子的银白色鬓毛也是十分罕见的。
“师父别逗我了,好好吃饭,不然菜都要冷掉了。”
“好好,为师我吃就是了。”
半炷香过后,桌子上的菜都被吃了个精光,虽然杜仲嘴上说着菜式单调,但是他吃得还是挺起劲的。
“师父,我去收拾盘子。”
“不用了,风雨,今天你去好好休息吧,这些杂活就让我去干吧。”
“师父……你不是说你染了风寒,让我帮你做这些事么?”
“咳咳,我好像已经好了。”
“师父你莫不是在装病……”
“我先回房休息了”
“师父你……”
风雨刚想质问师父,杜仲就匆匆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门掩得死死的。
风雨望着紧闭的房门,无奈地叹了口气,便开始着手收拾起了餐桌。
风雨将桌上的碗筷都叠在了一起,剩下的饭菜尽数倒进了喂猪用的泔水桶中,然后就把厚厚一叠的餐具搬到了厨房中去了。
山雨和师父的住处并不大,除了一间正房、两间卧室外,最大的便是仅有一平方丈的厨房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厨具和调料应有尽有,只是洗碗的地方略显得狭窄。
地处边疆小城,家家户户日常生活都靠的深井里抽上来的水,可是现在数九隆冬,这井里的水也都结冰了,即使先用法术化开表层的坚冰,下层的水也饱含着侵入肌骨的寒意,山雨仅仅是一根爪子没入水中,就开始浑身哆嗦了起来,这让原本想要洗碗的山雨打起了退堂鼓。
“要不明天让师父去洗好了。”风雨将餐具浸没在水中后,便撒丫子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他辛苦学习了一整天,又包揽了家中全部的杂务,现在累得只想一股脑钻进被窝里面。
可是当他回到自己房间时,他傻眼了,他卧室的天花板破了个西瓜大的口子,漏下来的雪像是流沙一样淹没了自己的床铺,并正在向自己珍爱的法书涌去,而凛冽的寒风也已经将自己的那些没藏起来的手稿吹得破破烂烂的。
山雨疯狂地搬运起了自己的书本,不仅仅双臂抱着几十本法书,口中还叼着两三本,就连尾巴都没闲着,用力地卷走了好几本。
即使已经竭力抢救了,他依然花了半柱香时间时间才将法书统统转移到了正房中,可是其中仍然有不少被风雪打湿,变得皱皱的如同一团废纸,山雨抚摸着那些起皱的书页,心痛得好像是被摧残的不是书而是自己的肌肤,他绝望地瘫倒在地上,感到全身乏力、心灰意冷,现在这房间里唯一还热着的恐怕只有他眼角不甘的泪水了。
“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师父来帮忙的话,或许能够多救回来几本书吧。
风雨心里这样想着,看着杜仲紧闭的房门,暗暗不爽着。
也不知道哪来的干劲,他一脚踢开了杜仲的房门,眼前的一幕更是让他火冒三丈。
他的师父杜仲不仅没有好好休息,反而端着一葫芦烈酒躺在床上自顾自地喝着,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浓烈的酒气,最可气的是他连衣服都没有穿,就这么光着身子连被子都没盖。
“师父!你又偷偷喝酒!”风雨怒吼着跑进了杜仲的房间里,一把将被子抓了起来盖住了床上那裸露的胴体,把杜仲裹了个严严实实。
“而且这么冷的天你还不穿衣服!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就在这时,杜仲伸出爪子一把将山雨拉上了床,已然酩酊大醉的他的脸上已经染上了红晕,迷离的双眼正对着风雨那双湛蓝如水的眼眸,而属于壮年雄性兽人的健壮双臂已经紧紧的搂住了风雨的腰肢,一双大爪放肆地抚摸着风雨的龙尾,甚至伸向了龙尾的根部。
“师父你……”风雨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嘴就被杜仲那充满酒气的湿滑舌头堵住了,这让他直接陷入了宕机的状态,很明显他被不仅自己浑身赤裸的师父抱上了床,而且被强吻了。
他没想到一直以来敬爱的亦师亦父的杜仲,这么一位平日里有些不着调的蓝鳞蜥蜴兽人,竟然会在醉酒的时候做出这种事,仅仅一刻的迷茫过后,他便开始奋力地挣扎了起来,他明白往前一步就是无法回头的万丈深渊。
“风雨你不要走好么,留下来陪我。”杜仲唔咽着抱紧了怀里风雨,他体格比风雨要健壮不少,风雨的挣扎对他而言只是徒劳。
“师父,你干什么!放开我!”
“我不放,我一放你就会和那个叫夜朔的小子走,我……我不想你走,风雨。”
“我说过在南方定居后会接你过去的,师父,你忘记了么!”
“是啊……是啊,然后你天天晚上上他床是吧!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每次你回来我都能闻到你身上的那股气味!”
“师父,够了!”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你不爱我么,难道我和你生活这么久还不如那个新来的混小子么!”
“那不一样!你是我的养父,我的师父,我不能和你这么做,你快放手呀!”
“那又怎样,我和你又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不能!我好难过,风雨……”杜仲像是发了疯似地将风雨翻身压在了身下,他眼角止不住的泪水顺着沾满酒气的嘴唇流进了风雨口中,如此炙热,却又如此苦涩,这深埋在眼前这个健壮的中年雄性兽人心底的十几年的禁忌感情,就以这样以一种赤裸且疯狂的方式袒露无疑。
自杜仲生殖腔内流淌出的温润的液体,已然浸湿了风雨的腹肌和大腿,浓烈的雄性气息几乎取代了酒气,现在风雨越是挣扎,杜仲反而抱得越紧,下方无意间的摩擦也只会让眼前这条沉浸在情欲里面的蜥蜴兽人更加疯狂。
“爸!求你了!我不想失去你,如果真的发生了,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风雨几乎是在嘶吼着说出这句话的,这也是他踏上法师之路后首次用“爸”来称呼自己的师父的,这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后的挣扎。
这个字像是一道晴天霹雳一样,让眼前这只蜥蜴兽人迷离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道光,他停下了身上的动作,茫然地望着怀里的风雨。
“记得小的时候,你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喊我爸,整天腻在我身边……现在只会师父师父地叫我了,还背着我搞危险的法术,以为我不知道!你没发现你做的鸡肉里面的那一股怪味么!你以为我傻么!现在更是要被那只红龙给骗走了,留我一个兽在这里,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我!他能给你我一样能给你!”
“师父你真傻,你为什么要和他比呢!他也无法取代你呀!你是我的养父呀!”
“可是我不想只是做你的师父、你的养父,我想做你龙生中唯一的雄兽人。”
“师父你若真当我是你儿子,就冷静下来听我把话说完!!!”说着风雨用力扯了一把杜仲的尾巴,趁着杜仲吃痛松手的瞬间,扯开杜仲紧紧环抱着健壮双臂,小腿在他髂上一蹬将其蹬下了床。
会不会踢得太重了?
风雨在床上坐着整理起了刚才被杜仲硬生生扒开的衣服,看床下没有动静,心中不禁担心了起来。
谨慎地从床上探出了头后,才发现杜仲已经昏睡过去了,嘴里还发出轻轻的呼噜声。
“看来真的是喝多了……”
今晚不能睡房间里面了,毕竟自己的房间已经被雪给淹没了,而刚才发生了这种事,更不能和师父挤在一起,这么想着,风雨温柔地把杜仲抱上了床,盖好被子后便蹑手蹑脚地溜出了房间。
即使做出了这种事情,在风雨心里他依然是自己敬爱的养父兼师父,只是接下来的日子自己该怎么面对他呢,更何况自己学习禁术的事也已经被师父知道了吧,这书还能念么。
“好烦……”山雨望着堆在一旁已经发皱了的法书,无力地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了,只想好好地休息。
就这样,他度过了他此生以来最糟糕的一次睡眠,在梦里他的身体逐渐被冰雪掩埋,逐渐陷入令人窒息的严寒中,当稍稍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被夜朔、长歌和杜仲给围在了中间,而且他们都浑身赤裸,眼神饥渴得仿佛要将自己吃干抹净,即使这个画面对他来说有多香艳,他都没有任何一丝污秽的想法了,杜仲是他的养父兼师父,而他把长歌视为自己的义弟,至于夜朔,虽然表面上已经和他是半步恋人了,但是暗地里夜朔透露出来的那若有若无的不屑,总是让他浑身鳞片直竖。
在凛冽的寒风中,风雨挣扎着推开了眼前的三只兽人,朝着不知道通向哪里的一片白光跑去了。
终于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切如此熟悉,风雨发现身下并不是冰冷的地板,反而是温暖的床铺,自棉被上面传来的淡淡的酒香,表明着床铺主人的身份,看来是师父他发现自己躺在地上于心不忍,便将自己抱到他床上了。
“师父真好……等等!那就是说!”风雨慌忙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穿着睡衣,确认并没有被动过的痕迹才松了口气。
咚咚~~咚咚~~咚咚隔壁房间不时传来的敲打木板的声音勾起了风雨的好奇,匆忙穿好衣服后,他便走到了正室里面。
原本堆在一起的法书现在都被分门别类地分成了好几摞,那些被雪水浸湿变皱的书页也都回归了原样,而饭桌上已经摆上了热腾腾的饭菜,蒜末清炒的冬寒菜翠嫩欲滴,加了煸考过的燕麦的杂粮粥散发着温暖的谷物香气,就连普普通通的蒜苗炒豆腐也在冬日清晨的阳光中熠熠生辉,这些饭菜虽然都十分家常但是都是风雨爱吃的菜。
风雨咽了咽口水,他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只是没时间先享受饭菜,他便匆匆走向了自己的房间,那令龙在意的敲打木板的声音正是从自己房间里传出来的。
推开门,只见杜仲正攀在悬梁上面修补着昨天晚上的漏洞,而房间的地面上的积雪也不见了踪影,就连自己的床铺也干净如新,就好像昨夜的漏雪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是不知为何,师父竟然光着膀子干活,就好像现在不是寒冬而是酷暑一样,那属于壮年兽人的坚实肌肉在清晨阳光中散发出迷人的光泽,晶莹的汗珠在他宽阔的臂膀上面滑落,别有心机地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
“师父,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风雨你醒了,你先去吃早饭吧,等我帮你修好了再去吃。”
“师父你不冷么……要不先穿件衣服吧。”风雨看见了杜仲脸上若有若无的红晕,这张已经看了十几年的老脸上竟然露出皓如明月般的笑容,眼神中也好像多了一丝暧昧少了一丝威严,活像个春风得意的英气少年而不是个不正经的中年法师。
“我可不冷,风雨你不用担心为师,如果真的担心我着凉的话,就抱抱我吧。”
“师父你!!!”
说着房梁上面的杜仲转过身张开怀抱,却失去平衡一脚踩空了,整个兽径直摔了下来。
幸亏风雨眼疾手快即使接住了他,不然断根骨头怕是难免的事了,只是这接住的姿势似乎有一些暧昧,风雨左臂托着杜仲的双腿,右臂环抱着他的肩背部,为了缓冲而弯曲的左腿单膝跪地,右侧大腿却平直地撑住杜仲的背部,这么一抱,这一龙一蜥的脸差个一两寸就贴在一起了。
“师父你没事吧?额……”
“为师……没事。”
“师父的脸为何如此红,是不是昨晚着凉发烧了。”
“你这是明知故问。”
“师父你在胡说什么?我只知道师父昨晚背着我在房间里偷喝酒,醉得不省人事,还不穿衣服。”
“你别装傻了,你知道我想说什么的!”
“徒儿不知,我只当那是师父你喝醉了酒,并不放在心……”
又没等风雨把话说完,杜仲便霸道地吻住了风雨,他的舌头在风雨口中放肆地搅动着,鼻子紧紧贴着风雨的鼻子,让风雨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深深染上了他的气息,像是要将抱着自己的蓝龙的一切都占为己有一般。
风雨本能地推开了眼前熟悉而陌生的师父,让杜仲的身体顿时失去支撑摔在了地上。
“师父,我们吃饭吧,不然菜就冷了。”风雨苦笑着望着地上的杜仲,想要搀扶却又心有余悸。
“我再也受不了,我喜欢你,风雨,我比任何人都要喜欢你。”
“师父你不要再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我本以为我可以一直藏着对你的这份感情,一直做你的师父和养父,可是当我看到你和那个叫夜朔的赤龙的整天厮混在一起,还有那个总是找你请客的叫长歌的黑龙,我发现我嫉妒到头昏。如果你喜欢雌性也就罢了,可是很明显你和我一样喜欢雄性呀!那么既然你喜欢雄性,那么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可是你是我重要的师父!无人能替代的父亲!”
“我已经在你人生中扮演了两个角色了,再多一个又何妨!只要你有需要我都可以帮你解决!”
“我……”风雨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杜仲已经将自己心意残忍地袒露出来了,他必须亲自给自己的师父一个答复,可是他既不想看见自己师父因此而受伤,也不可能就这么放下夜朔和长歌,在进退两难之间他想出了个馊主意。
“好吧,我接受……只是只能做接受一周的情人可以么……”
“什么,我对你而言就只值一周么!那你滚去找那个混小子吧,别来找我了!”
“不不不,我是说先试试看,或许我们都没有认识清楚我们的情感,或许我试过之后就会改变主意,再者师父也不会让我就这么敷衍地和一个雄性结为连理吧,总要有个磨合期吧。”
“也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让你见识见识为师我的男友力。”
中年兽人故意模仿流行语却不合语境的发言,让风雨尴尬得草鞋都要被脚趾头抠破了,却依然强忍着向师父露出笑容。
“师父你先去吃饭吧,我的衣服昨晚搬书的时候弄脏了,我要换一身新的。”
“要不要为师我帮你换衣服呀~”
“不不不,虽然我同意了,但还是先留点隐私比较好。”
“那好吧,我先去吃早饭咯。”
“师父不许偷看哦~”
虽然表面上妥协了,但是风雨有自己的打算,他偷摸摸从自己书柜里面拿出了一本黑色的小书,上面散发着阴冷的紫黑色邪气,如果是别人一定会把这种不祥之物毫不犹豫地烧成灰烬,但是风雨却陶醉地闻了闻那股诡异的油墨味,因为这上面是他辛苦搜罗汇总来的禁术,部分法术过于邪恶以致于光光是记载的文字都散发着如此不详的气息。
他小心翼翼地把小书放在书桌上面,一页一页的翻找着,生怕弄坏这已经泛黄的书页。
“在哪呢……在哪呢……找到了!!!还童术!”
杜仲先行一步走进了正室中,只是他现在已无心吃饭了,只是随口扒了几口饭菜,脑子里却一直都在想着风雨日渐成熟的身体,色心渐起。
可是等到风雨自房门走出的时候,他傻眼了。
“风雨,你这是闹得哪出?”
只见出门的不是原来那个身高六尺、剑眉星目的青年龙人,而是一只身高两尺双目清澈、天真无邪的蓝色小龙,而他身上穿的是压在柜子里近十年的旧衣服,发黄发皱的衣领极不合身地裹在身上,活像是个街上讨饭的小乞丐,不过光凭借眼神里那股清澈的可怜劲,估计上街讨饭都能走上小康之路。
“师父,抱歉,我滥用禁术遭到反噬,恐怕这一周都要以这副幼童模样生活了。”(我就不信我这副样子你还下的去手!老变态你早点放弃吧!)
“哦,原来你打的是这算盘呀,想这么戏弄为师么。”(你不会以为我治不了你吧,小样~)
说着杜仲一把将风雨给抱了起来,将他整条龙放在大腿上,然后慈爱地抚摸起了风雨的小龙头,像是在戏弄一只小奶狗一样,将他的银白发髪都摸成了一团鸡窝。
在风雨挣扎着推开杜仲的手,打算用自己水汪汪的湛蓝双眼求饶时,一勺子慢慢的热粥被塞进了他的嘴里,差点没让他直接喷出来。
“长身体的时候就要好好吃饭~风雨~爸爸等下带你去买衣服哦~衣服这么破了怎么能穿呢”
像是在哄孩子一样,杜仲轻声细语的在风雨耳边嘟囔着,一只手轻拍他的背部,另一只手重复着喂饭的动作。
“师父!!!不要塞了……我自己会吃……呜呜”
“叫爸爸,叫什么师父呀,有这么对自己爸说话的么!再吵就关你禁闭!”
“算你狠……哼哼……爸爸能轻点么~太大了~塞不进去的~啊~”
风雨有样学样地捏着嗓子发出尖细甜腻的声音,模仿起了小黄书里面的呻吟,如果平时他这么做估计自己会恶心要想吐,但是目前先要膈应膈应师父才行。
“没事,风雨,你长大了就塞得进去了。”说着他又用调羹舀了一勺炒豆腐塞进了风雨嘴里,望着风雨无奈的表情露出得意的笑容。
“不过儿子你现在这么瘦,要多摄入一些蛋白质才行呀~”
(老流氓你差不多得了,信不信我以后不给你养老!!!)风雨咬牙切齿地死死咬住了调羹,只是现在娇小的他根本做不出任何有力的反击,只能任凭杜仲玩弄自己,直到桌子上面的饭菜已经吃光,杜仲端着碗筷去厨房洗碗时,他才暂时逃出杜仲那满怀父爱的魔爪。
“他小时候就是这么带我的么……真差劲……不过也是,毕竟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风雨坐在凳子上小声地嘀咕到,小腿悠哉地来回摆动着,毕竟平日里这些杂活都是交给他来做的,现在变小了难得可以悠闲悠闲,至于如何应对师父的刁难,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师父你放我下来好不好!!!我只是变小了又不是真的小孩子!”
“儿子你这小短腿跟不上的,而且不用自己走还不好么?”
“不是,师父这太羞耻了。”
只见风雨整条龙跨坐在杜仲的肩膀上,小腿被杜仲握着,小尾巴慌张地怕打着杜仲宽阔的背脊,只是这无力的抗议不痛不痒,杜仲原地转个圈就让风雨惊恐地抱住了师父的头。
“还叫师父是吧,说了多少次叫爸爸!”
“那好吧……爸……我们这是去哪里,外面这么冷,家里屯的菜也还没吃完,为什么不待在家里面呢。”
“先去给你买身新衣服呀,然后带你去下馆子咯。”
“所以还是吃腻了我做的菜么……”
“那些法术实验后的死鸡死鸭,即使你手艺再好,吃起来也怪怪的。”
“啊……爸……既然你早发现了,为啥不早点揭穿我呢。”
“因为即使揭穿你,你也会找一堆理由搪塞过去,因为你就是这么一条不坦诚的龙,你几乎没有和我说过你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
“我知道你还有些事情一直在瞒着我。”
“是指我研究禁术的事么。”
“不是,不过我相信你一定会向我坦白的。”
“……”
风雨彻底没话说了,乖乖地趴在了杜仲的背上,他确实还藏着一些事情,只是他连去想起的勇气都没有,师父毕竟和他生活了十几年,他是怎样的一条龙想必是再清楚不过了,自己心里的那些小九九估计都会被一眼识破的吧。
清晨的阳光照在这被大雪覆盖的边境小城中,让一条条街道像是盖了层白绸般,平日里常常被狂风卷来的黄沙染黄的乡土集市,现在也犹如琼楼玉宇般多了分华贵的气息,这样得美景值得放肆欣赏,只是要小心房檐上的冰凌和于低洼处积攒的坚冰,因为小城的医馆已经人满为患了,若是伤了筋骨就只能委人去找皇子府上的派遣来的御医了。
下雪是件好事,只是今年似乎下的有点太多了,再好的东西,它若是过了头,那终不是一件好事。
人情冷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现在大部分的兽人都在清扫自家门口的积雪,即使是坐落在小城中央的皇子府也是如此,那些个仆人自日出前就出门清扫起了及膝的积雪,不敢有一丝懈怠,生怕惹了皇子不高兴,那天就得了个身首分离的下场。
于是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这座古朴庄重的宅院里时,汉白玉砌成的地上就已经连一片雪花都踩不到了,而取暖用的火炉也早早地安置在了各个房间,就连一丝北风都漏不进的深深的庭院中,全然和外面的集市是两道风景。
“流云,不必把雪统统铲掉吧,难得有此等大雪,围炉煮茶,赏赏雪景也未尝不可呀。”一只英俊威武的雄性红龙,端坐在府上的正室中,端着一盏青花茶杯,有些失落的望着门外的庭院。
“夜朔你可真有兴致呀,长歌可是要在这里练武,莫让积雪扰了他修炼,那些个薄冰也要铲掉,可别让他摔着。”体态优雅的雌性白龙站在院中指挥着仆人们清扫冰雪,看起来精明又干练。
“话说长歌龙去哪里了,我怎么没见到他呀。”名叫流云的白龙眉头一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八成又是去哪里喝酒去了,我去找找他吧。”说罢,名叫夜朔的红龙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随手披上了一件紫貂皮缝制的披风便离开了府邸。
即使是如此寒冷的天气,这座小城的早市依然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毕竟地处东海国边境,是重要的通商之地,来往络绎不绝的商队车马劳顿后都会在这里休息,有些干脆就直接在集市上原地摆摊赚取盘缠,因此虽然是个边境小城的集市,在其中能买到的各种珍奇玩意数不胜数,当然在这里能品尝到的各路美食也多了去。
提起美食,一间名字叫良辰酒家的酒楼那是一定不能错过的,即使对于平日里吃腻了山珍海味的五皇子长歌来说,这里面的美酒佳肴依然能让他食指大动。
这不,长歌这只身形高大威武,一身腱子肉的黑龙大清早就跑到了这里喝起酒来了,这里的其他客人大都点的是粥和饼这些普通的早点,就他一个抱着一大坛子酒像是喝水一样,不过他的酒量也是真的好,千杯不醉这样夸张的说法放在他身上并不违和。
可是他喝着喝着就觉得没劲了起来,手里端着的酒像是白水一样食之无味,毕竟酒还是要人陪着喝才有意思。
“唉,没意思,果然还是和风雨一起喝才有行。”
于是,这只黑龙猛地将酒坛子往桌子上一砸,便大声招呼起了店小二。
“这个位置我包了,我去去就回,可别让别人抢了。”
店小二卑微地点了点头,甚至不敢和长歌正眼对视,毕竟身为尊贵的五皇子,又有着一身骇人的肌肉,若是惹他不开心,这个店估计也就别想开了。
于此同时在街道的另一边,杜仲背着变小了的风雨在店里挑着衣服。
“没想到呀,老杜你都带起孙子了呀。”店老板伸出手捏了捏风雨的脸,毕竟这么可爱的一条小龙,谁又能把持得住呢。
“是啊,谁让我们风雨这么争气呢。”
“这孩子和风雨真像呀,看在他这么可爱的份上,今天这衣服就免费送他吧。”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手却很实诚地把衣服夹在了腰间。
风雨看着杜仲一本正经的说谎,又恬不知耻地接受人家的馈赠,憋了一肚子气。
等到出了店门后,便死死的掐住了杜仲的耳朵,只是这双小龙爪似乎还是缺了点力气,完完全全被杜仲忽视了。
“爸……你发什么颠,记得回头把钱给人家。”
“你自己要变小的,就算给钱也得是你去给呀。”
“爸你太不要脸了……”
“你大惊小怪什么呀,你又不是第一天和我生活了,而且你撒的谎还少么,怎么还有脸来指责我。”
风雨又一次陷入了沉默,清澈的双眼若有所思。
“你还有什么话,等吃完饭再说吧。”
“等等,师父别往那边走了!!!快从小巷子里绕过去呀!!”
风雨看见了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街道的尽头,于是回过头想要找逃走的路,可是却见到身后一只红龙带着几个卫兵朝着这个方向走来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如果被这两个家伙看见他这样子,一定不会有好事发生的,而且师父说不定还会和他们闹矛盾,现在只能从一旁的小巷子里逃走了。
“什么?为什么突然要绕路走。”
见师父没有搞懂情况,风雨便动用法术快速地瞬移进了小巷子里面,留杜仲一个兽在街道上懵逼地来回张望着。
“大清早你跑哪里去了!”夜朔发现了长歌的身影,气冲冲地跑到了他的身边,一把抓住了他的龙爪。
“哥,你怎么在这里呀。”长歌本来是想去找风雨喝酒的,只是没想到被自己二哥半路截停了,定眼一看还带了几个卫兵,看来这是要把他硬拉回去了。
“当然是出来找你,你这一身的酒气,一定是跑哪里去喝酒了是吧。”
“怎么,不行吗,我就爱大清早喝酒。”长歌的脾气本来就犟的很,若是小时候被管教还是能勉强服气的,可现在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被仅仅大个几岁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当街训斥,心里自然十分不爽。
“你这成和体统呀,身为皇子应该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要再在外面鬼混了!”夜朔及紧紧抓着长歌的手臂,想要把他硬拽回府邸,只是长歌毕竟是习武之龙,下盘稳得很,拽了半天纹丝未动。
“鬼混……好好好,我确实是在鬼混,而且不只我一个,我还要带你的护卫法师风雨出来厮混,反正你也成天和他混在一起不是么。”
“让仆从待在身边有什么问题么?你可别忘了我是他主子。”躲在小巷子里的风雨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这样的话他其实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虽然感觉很失落,但毫无疑问这是事实,如果不是夜朔给他机会的话,他可能一辈子都得留在这边境小城中,去南方生活的梦想更无从谈起了。
“呵呵……是谁不让他来我们府上的,我想找他喝酒还得跑到外面的酒楼里呢,现在你还得意起来了呀。”
“因为我们和他的身份不同,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即使他救过你,也依然没有资格和你称兄道弟!”
“二哥你真的是怪人,不就是个身份么,那回头我给他个身份不就行了。”
“你什么意思!?”
“你猜咯,反正别烦我,我去找风雨去了。”长歌一把甩开了夜朔的龙爪,头也不回地朝着街道的另一头走去了。
夜朔望着渐渐远去的黑龙的身影,若有所思地端着下巴,嘴里像是在嘀咕着什么,只是太轻微了,就连身边的卫兵们都没有听清楚,或许是什么气话吧。
他们两个都没有注意到,在旁边的小巷子里风雨一直都在谨慎地观望着这一切,而杜仲也走到了巷子里面,一把将小风雨提了起来。
“啧啧,这就你是看雄兽的眼光么,你别告诉我你真的和这盛气凌人的家伙上过床。”
“唉,说来话长,爸,我们先去吃饭吧。”
夜朔现在在杜仲眼里的形象可以说已经糟糕到了极点,活像头拱了自家白菜的猪,如果这就是风雨未来所要托付的龙的话,那真的还不如他自己把风雨占为己有。
“唉,已经没有位置了么。”
明明还没到饭点,现在的良晨酒家的几乎每个位置都坐满了前来就餐的兽人人,只有靠窗的一个位置没人坐着,桌子上还放着一大坛子酒。
杜仲只能背着风雨傻站在门口四处张望,可是老半天也没空出一张新桌子,急的都快要跺脚了,便走到这个无人问津的位置上旁边。
“嘿,小二,这个位置有人么。”
“这个位置已经被预订了,客官你还是等等吧。”端着菜经过的店小二回答道。
“这里的位置还能预订的么,以前不是空着的就可以就坐么,我可是这里的常客了。”
见到杜仲身上还背着一条可爱的小龙,还一脸的不耐烦,又是这里的常客了,店小二也不敢怠慢了。
于是小心地凑到他身边,像是怕走漏什么风声似的,低语着。
“欸,客官你有所不知,这是那五皇子专门过来喝酒的位置,就是空在这里也没有兽人敢坐呀,这样吧,我们靠近后厨的地方还有张放杂物桌子,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帮你清理清理。”
“啧,也行吧。”
靠近后厨的位置即使已经清理过了,也必须要忍从后厨飘来的油烟味,湿冷浑浊的空气沉重地挤压在角落里,不同于外面的热闹飞凡,这里只有一只中年蜥蜴兽人和一只小龙沉默地坐着,偶尔的目光接触也显得有些多余了,仿佛有一道可怜的厚障壁隔在他们之间,每分每秒都显得愈发折磨。
“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么,就现在说吧。”先打破寂静的是杜仲,他突然怔怔地望着风雨,眼神里说不清到底是温柔还是更暧昧的东西,仿佛透过瞳孔就能看见他那颗热切的心,纵然这美酒佳肴有百千种滋味,也不如眼前这只蓝色龙人哪怕一句肺腑之言。
风雨小口抿了抿碗里还有些温热的酒酿,他清澈的双眼不再躲闪,而是迎上了来自师父殷切的目光,苍蓝色的眸子仿佛冬日湖面的坚冰,如此坚毅,如此无邪。
“我爱上了我不该爱的兽,因为我的迟钝,现在已经陷入泥潭无法自拔了,师父,我没有资格去指责你,就像是明知前面是万丈深渊,却还是为了不存在的幻影一直向前一样,我倾尽所有却只落得个侍从的称呼。”
“所以呢,你为什么不去和他说呢,你真的要和他一起去南方么,你要是去了可没有后悔药吃了,哪怕出了事我也帮不了你……所以为什么不留在我身边呢。”
“如果拒绝有用的话……我也不会在酒后被他给……”说到这风雨似乎有点哽咽,他小小的爪子不自觉地攥紧了,生硬地揭开了什么自己不愿面对的痛苦回忆,让自己的一颗心赤裸的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反复挣扎。
有些话就算不说明,大家心里也都有数。
“所以我昨晚是不是也差点做了那种事……”杜仲眉头紧锁手足无措,一种强烈的罪恶感涌上了心头。
“我只是觉得师父你单身是在太久了,应该去找个真的能和你厮守的兽人,而不应该去陷入这种这种注定无疾而终的感情中,我不可能去回应你这种感情,我也该找时间和夜朔说清了,就像我和他只能是仆从和主人的关系一样,我也只能和你是父子的关系,任何的僭越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这就是你要变小来和我说清楚的原因么……”
“是的,所谓一周恋人也是我的玩笑话,比起那种根本不长久的关系,你是我心中永远无可替代的父亲和师父,将来哪怕是在流落在天涯海角,在我的心里永远有你的一席之地。”
说着说着,风雨不禁开始浑身颤抖,语气也愈发激动了起来。
“哪怕将来我会有一天我会殒命,肉体破损,灵魂消亡,我也会从六尺深寒之下爬回来见你的,我永远是你的儿子、你的徒弟!而那些所谓的爱情比起我们之间的感情只是泡沫而已!”
“你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呀!”
“我只是有种预感,我曾在梦中见过我的未来……”
“够了!!!你学禁术学傻了吧,什么殒命,什么消亡,太不吉利了,呸呸呸,吃饭吧,别说了。”
风雨终于停下了自顾自地胡话,不过他看起来如此清醒,清醒到另杜仲哪怕一句话都不想在听下去了,因为他极其害怕那是事实,害怕有一天会白发人送黑发人,害怕会永远失去眼前这只他最爱的龙。
北方冬季的夜晚似乎总是来得格外的早,原本还敞亮的街道转眼就变得昏暗了起来,原本热闹的集市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在外面瞎转悠半天的长歌最后也没有找到风雨,又想起自己还有半坛子酒留在良辰酒楼,便感到有些可惜,这算是浪费了这一天难得的闲暇时光,而且回去一定免不了被姐姐和二哥给训一顿,想到这里便愈发烦躁。
他越是心烦就越是想要找风雨,以往他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去找风雨倒苦水,和夜朔不一样,他从来都不在意什么身份上的区别,在他看来那只是虚名,而无论安在他身上的称号有多么高贵,都改变不了在他心中风雨的地位。
那只无论如何都不会埋怨他的龙,那只当他身处险境总会出现在身边的龙,那只即使是救了他性命也从不索求什么的龙,那只虽然和他非亲非故但是一直默默守护着他的龙。
【只是为什么,他是一只雄性?如果他是一只雌性的话,或许就能名正言顺地给他个身份了不是么?】
想到这里,长歌不禁猛地锤了锤自己的头,然后他疑惑地摸着自己的脑袋,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萌生这种想法。
当他快走到酒家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有一点熟悉的身影,一只可爱的蓝色小龙跟在蓝色中年蜥蜴兽人身后走出了酒家,那双蓝色的眼睛和脸上银白色的鬓毛像极了风雨。
【如果他和风雨有个孩子,一定也会长这个样子吧。】
他又锤了锤自己的脑袋,想着今天一定是酒喝多了,怎么老是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不行,我今天不能再喝酒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于是长歌便扶着自己脑袋转头往皇子府的方向走去了。
于此同时,当风雨和杜仲回到他们家门口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只浑身鳞片赤红如辰砂、双目闪烁如黄金的青年龙兽人正坐在他们家门口,即使周围只有微弱的月光,依然可以窥见那张高傲的龙角下面那张英俊孔武的脸,而一身的华服也表明这这只龙高贵的身份,在这边境的小城里,有且仅有一只龙符合这个形象。
那就是此时风雨最不想见到的兽,二皇子,夜朔。
“风雨,你回来了,你可知道我在这里等你等了多久么。”
“殿下这也能认出我,我这副孩童模样你是怎么认出是我的。”
“你忘了我们认识多久了么,你小时候那副样子我可是记得很清楚的,虽然不知道你使用了什么奇怪的法术,但是还是快点变回去吧,我有话要对你说。”
“殿下请稍等,不妨请先进屋喝茶,外面着实有些冷了。”风雨踮起脚打开了房门,正准备进屋点炭火时,夜朔突然揪住了他小小的尾巴。
“不必,你变回去后就随我一同去我府上吧。”
“殿下有什么急事么,为何现在要我去你们府上,而且殿下你先前不是禁止我前往么,怎么现在还亲自邀我去呢。”
“你只要随我去就行了,不必多问。”说着这只高傲的赤龙便转身准备离开了,甚至没有回头做出任何的眼神示意,就像是知道身后的兽一定会跟过去一样。
也许对他来说,风雨就是一只这么温顺的狗,只会一股脑地跟在他的屁股后面。
“既然殿下你不讲清楚,那我就拒绝咯,属下我还要照顾我师父呢。”
这一次似乎并没有随夜朔想得那样发展,在听见这句话时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风雨搀扶着的蓝色蜥蜴兽人,看起来好像醉的不省人事的样子,只是尾巴暧昧地缠绕在风雨的小腿上,一只爪子还搂着风雨的腰,这样的画面让他感到浑身不自在。
“……”夜朔转过身凝望着风雨,冷峻的脸上读不到一丝表情,只是身后粗长的尾巴好像在轻轻地拍着地,如同一只宣誓着主权的野兽一样。
“怎么,殿下是在想着如何处罚我么,属下只是烂命一条,只是他是我的师父也是我的养父,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抛下他一只兽在这里。”说着风雨便转过头望向了身边的杜仲,不过他似乎对师父酒后的出格举动毫不在意,还不时调整姿势防止师父倒下。
“所以呢。”夜朔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此时的他如鲠在喉、如芒刺背,好像被什么东西在心口刺了一下似的。
“所以……属下我不打算陪你回南方了,毕竟属下不才,只是一个无名的小法师罢了,对于殿下你来说,想找个护卫你的法师有更加合适的人选。”看着愈发不冷静的夜朔,风雨的嘴角反倒闪过一丝冷笑,他已经看厌了平日里夜朔那种傲慢的姿态,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没办法进行正常的交流。
“你觉得你有拒绝的余地么,你若不去的话,那我还可以派人抓你去。”
“如果殿下真的派人来抓我的话,我可要带着我师父去浪迹天涯了。”风雨故意抱紧了师父,谨慎地向后退去。
“那好,我不拉你走了,那今晚我就留在你这里了。”
这反倒让风雨摸不着头脑了,他搞不懂夜朔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但是无论如何既然二皇子大人光临寒舍,都不能亏待了他。
于是风雨先小心地把烂醉如泥的杜仲放回自己的房间里,让师父侧躺在床上(防止醉后呕吐导致窒息)后,就回厨房烧热水准备给师父擦拭身子,还专门从一个上锁的柜子了取出师父珍藏的茶叶,在桌上摆出他所能找到的最好的陶杯,并用抹布将木椅擦的发亮,便奉承地邀请夜朔就坐了。
“殿下,请坐吧,等我帮师父擦完了身子,就来帮你泡茶。”
“你不先变回来么,我看你这副样子干活都不利索。”夜朔站在一边并没有坐下的意思,他的视线似乎一直都停留在风雨身上。
“也是,殿下请稍等,我先回房间解除法术。”
“在我面前变回去!”
“殿下,这有点不妥吧。”风雨听见这话吓得浑身一哆嗦,手上的抹布也落在了地上。
“我命令你现在就变回来,不许再躲开我,别以为我没发现你躲在巷子里偷听。”说着夜朔一把抓住了风雨的手腕,金色的双眸仿佛跃动着火光,直直地凝望着风雨湛蓝的眼睛,仿佛是剖析着眼前这只蓝龙的灵魂一样,还顺势将尾巴缠上了他的小腿。
夜朔不容置疑的坚决目光,手腕上传来的力道,都封死了风雨的所有退路,现在只有变回去一个选择了,不然凭借这个身体连挣脱都做不到。
“遵命…”风雨无奈地长叹了口气,然后嘴里念叨了几句难懂的咒文,一道道紫光就自双眸蔓延至了全身,顷刻间廋弱的小蓝龙就变为了健硕挺拔的青年龙兽人,身上的衣服也随之撕裂开,将这匀称健美的躯体暴露得一览无余。
“禁术都是这种紫色纹路么…”
“不尽然,但是大多数如此,殿下可否先放开我,我先去换身衣服。”
没有丝毫的让步,夜朔依然死死地抓着他,甚至脸都离得越来越近,他甚至都能感受到这只赤龙的鼻息扑打在他的脸庞上。
如果在继续这样下去,怕不是要被强吻了,即使这样想着,风雨也没有丝毫的挣扎,也许在他骨子里就是夜朔的一只忠犬,即使偶尔对主人发脾气,也从未露出过任何的爪牙。
只是他想象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夜朔粗鲁地把他推到了地上,沉重的撞击声在房间里回响着,只见夜朔恼怒地掀开了衣服暴露出了他的小腹,一个浅紫色的纹路在那里闪烁着,散发着诡异的气息,而怒火正在这只赤龙的脸上奔涌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撕碎眼前这只赤裸的蓝色龙兽。
“这是你干的好事吧!你到底做了什么?!你怎么有脸躲我的,那晚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轨之事!”
风雨的脸上一片煞白,那个纹路对于阅览众多禁术的他而言并不陌生,这是他研究克隆时学习到的一种能使雄性受孕的法术,而且只能生出雄性,这是一些修习法术的贵族为了保证家族的血统纯正而发明的,因为过于久远和冷门,甚至连名字都没有。
如果这种纹路出现在了夜朔的身上,那罪魁祸首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他之前一直以为那晚醉酒后是夜朔侵犯了自己,因为他的生殖腔有被使用过的痕迹,只是事实看来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夜朔…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那天晚上喝得很醉……对不起!对不起!”风雨跪在了地上,连抬头都不敢,因为此刻的他已经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连正常思考都要做不到了。
“那就赶快给我除掉去呀!我这几天肚子都有些不舒服了。”
风雨连忙爬到夜朔身前,慌忙地念叨起了解咒的法术,只是在双手触碰到那个纹路的一瞬间,他被直接弹开了。
这个法术其实并不难解除,但是有种情况下是没办法解除的,那就是已经有生命依靠这个法术孕育出来了。
如果仔细看其实不难看出夜朔小腹那微微的隆起,只是对于龙兽们来说,卵生不会像那些胎生兽人那样产生十分明显的身体变化,更何况是一只雄兽了。
是的,毫无疑问,夜朔和风雨的孩子此时正以卵的形式蛰伏在夜朔的体内。
在一片死寂中,他们两个都没有再多说什么,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们心里都有数了。
如果是平常人家,风雨或许还能厚着脸皮说出“我会对你负责的”这种混话,但是对于将来的皇帝夜朔来说,这种事只是个本该被抹除的污点罢了,别说孩子了,就连风雨自己恐怕都要性命难保了。
“…能取出来么…嗯?我问你话呢,你发什么呆呀!”夜朔揪着风雨的耳朵,一只脚踩在他的尾巴上面,在他耳边发出低沉的嘶吼,锋利的龙爪顺势刺进他的后脑勺,温热的猩红色缓缓流淌着,染红了那张此时因痛苦与自责而扭曲的脸。
“夜朔,我…对不起你”夜朔似乎对他的道歉并不买账,反而一脚把他踢倒在地上,死死踩住了他还未淌血的另外半张脸,在这暴力的泄愤中,风雨的一只龙角也应声碎裂了,悔恨的泪水止不住地流淌着,只是他没有任何的反抗,默默吞下了自己碎掉的利齿。
“可以…取出来……只是卵的发育会停滞,可能要十年才能孵化。”
“你还想孵化,还担心起了太久了,呵呵,你不会以为你的孽种有资格作为我的嫡长子出世吧,那对我们皇室可是莫大的耻辱,我告诉你,只要取出来我就把卵都砸了。”
“它们是无辜的…你可以惩罚我,但是没有必要拿它们泄愤。”
“它们?你是说还不止一个!”夜朔惊讶地摸着自己的小腹,被属下受孕还怀了不止一个,这如果传出去的话,自己作为雄性的尊严会就此碎裂吧,可能连继承皇位都会无望了。
想到这里,夜朔的额头流下了冷汗,他抓着风雨的下巴一把提了起来,鲜血和龙涎玷污了他的右爪,但是他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另一只龙爪顺势掐住了风雨的脖子,那力道仿佛下一秒就要扭断眼前之龙的脖子。
“我可以留它们一命,只是要用你的命来换,在取出卵之后,你就准备和我去皇都吧,毕竟你对我还有价值,不过你要记得你的命是我的了,就不要想那些分外之事了。”
风雨双眼空洞,满脸血污,看起来狼狈不堪,但是依然有条不紊地准备着取卵的仪式,他此前从来没有想过,这偶然自书上读来的技术竟真的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他舀了一盆温水,将洗净的毛巾浸在里面,随后又取了几种药草捣碎后加了进去,水随之变为了碧绿色,散发着草药的芬芳。
待到毛巾浸透了草药气息后,他将毛巾取了出来,并在上面写了几行晦涩难懂的咒文。
“碟下…你先汤下啦”风雨的牙刚才被踩碎了几颗,现在说起话都漏风了,只能断断续续蹦出些听不懂的话。
不过夜朔似乎听懂了,他静静地躺在了床上一言不发,暴露着的腹部上面纹路还在散发着时明时暗微弱的紫光,像是在呼吸着一样。
在毛巾盖上去的一瞬间,那紫色的纹路就转移到了毛巾上面,随之而来的还有小腹下方生殖腔内的胀痛,夜朔不由得紧闭了双眼,他感觉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作为雄性的他将要产出卵,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画面。
好在过程没有他想得那么痛苦,仅仅是一瞬间那种胀痛就消失了,有两枚坚硬的卵圆形白色物体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的跨间。
风雨小心地捡起那两枚小小的卵,毕竟还没有发育成熟,因此大小不及正常龙卵的三分之一,不过也多亏了够小,夜朔没有经历真正的生子之痛。
他温柔地望着这两枚小小的卵,这种未成熟的卵必须要依靠外力才能孵化,于是他取了一个红木盒子,将自己仅有的棉衣撕烂垫在里面,又生怕不够保暖,在上面刻画了一个保暖的法阵。
然后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在两个卵上面分别滴了一滴血,两道紫色的刻印随之显现,这是提供法力和生命力的法阵,此后的十年里,他的法力和生命力将源源不断地输送给这两卵,直到顺利孵化为止。
关上盒子后,风雨虔诚地将盒子举过头顶,祈求神明原谅自己的罪孽,祈祷这两个孩子能不受到牵连。
将卵安置好后,风雨正想回过头想看夜朔的情况,却发现夜朔已经睡着了。
他缓缓走向了因为取出卵后筋疲力竭的夜朔,情不自禁地望着伸出手想要抚摸那张俊朗的脸,却在仅有几寸距离时停下来了,不知为何他的心觉得好痛,明明做错了的兽是他自己不是么,可是心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并没有错,都是夜朔的错。
难道是他因为接受不了现实而想要推卸责任么?
他突然萌生了一种强烈的愿望,迫切地想要知道那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回头看见那本放在桌上的法术书时,心中便有了答案。
回溯术是一种发明来协助办案的法术,只需要相关人员提供的血液,就能够以念写的形式在纸上复现事件的全过程。
但是这个法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被列为了禁术,也许是这个充满了谎言与罪恶的世界根本没有它的容身之处吧,毕竟那些个表面上光鲜亮丽的达官贵人们,没有一个想被知道自己做过的龌蹉事。
风雨在一张纯白的纸上面滴上了自己的血液,毕竟自己现在满脸是血,取血便十分简单,可是当面对夜朔时他可就犯了难,难不成他要在夜朔身上弄出些伤口么,他根本就做不到呀!
不过幸好在夜朔刚刚产出卵的龙缝处,还有一点点渗出来的血液。
“好性感,好想…”邪恶的想法仅仅存在了一瞬间,他就自行掐灭了。
风雨实在不敢再有这种妄想了,他咽了咽口水,小心地用手指蘸取了一点血液后便收手了,根本不敢在夜朔那具诱龙的身体上有任何的停留了。
在鲜血滴上白纸的一瞬间,两只浑身赤裸的龙兽人的身影浮现了出来,只见健壮的赤龙将那长着白色鬓毛的蓝龙压在了身下,两条粗大的尾巴彼此缠绕,下身紧紧地贴合在了一起,仔细看好像还有透明的液体流到了蓝龙的大腿上。
风雨瞪大了眼睛,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画面里的两条龙分明就是在你情我愿地交合,好像并没有强迫的成分。
“风雨,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夜朔你疯了么!?我们都是雄性好不好。”
“我才没疯,我才不想当什么破皇帝,我只想和你一起有个家,你不想生的话我来生就是了。”
怎么还有声音呀!这个法术也太全能了吧!难怪会被禁。风雨连忙举着纸跑出了房间,生怕吵醒躺在他床上的赤龙夜朔。
“夜朔,我们都喝醉了,你快起来吧!啊~”好像被什么东西捅进了生殖腔内,突如其来的刺激让画面里的蓝龙不禁呻吟了一声。
“风雨你那里面好舒服呀,你稍微忍一忍,待会我的也给你用。”画面里的赤龙一脸淫笑地吻住了蓝龙,找好发力点后就开始了猛烈的进攻。
“啧,好能干呀?!”风雨探头望向熟睡着的夜朔,他似乎有一点惊讶,平日里如此冷淡,画面里的他喝了酒上个床就成了这个样子,莫不是平日里一直都在禁欲,那时只是在用自己来发泄自己积蓄已久的欲望罢了。
画面里的性爱似乎还在继续,风雨坐在地上打了个哈欠,画面里的喝醉了的风雨和夜朔已经用这个姿势做了半个时辰了,老实说风雨都想要快进到下一部分了,只可惜这个法术不能加速或跳跃,想要知道事情大概,就只能一五一十地看完。
“风雨,我要来了…”突然间赤龙紧紧地握住了蓝龙的双臂,腰肢随之颤抖了几下,发出了舒爽的呻吟声。
“夜朔,你!啊~别射在里面啊!”一股浓稠的白浆自他们的交合处喷出,画面里夜朔也随之拔出了粗大的龙根,这时候风雨才第一次看见夜朔这根傲人的雄具,通体赤红,满布青筋,看起来至少有二十厘米长,只能说不愧是帝王家的血脉。
“这么粗大…还真能插进去,难怪我的生殖腔会痛。”风雨难为情地望向了自己的下体,难怪那晚之后总是觉得怪怪的,被那种巨物捅过的话,龙缝估计就再也关不上了吧。
“现在轮到你了,夫君。”赤龙一把将蓝龙抱了起来,然后自己躺了下去,让蓝龙整个趴在了他的身上。
“夜朔…你叫我什么?”蓝龙一把推开了眼前的赤龙,露出诧异的表情。
“夫君!”
“夜朔,够了!你走吧,你如果只是想要爽一下我无所谓,但是你不要再说这些胡话了!”明明喝醉了,但是似乎画面里的蓝龙依然保持着理智,他明白眼前的赤龙很有可能会成为将来的皇帝,然后像是传言里那样有后宫佳丽三千,生一堆龙子龙孙,现在纯属是喝醉了发酒疯罢了,但是叫自己老公属实是过分了。
“不行么…你为什么要赶我走,风雨,我一直都爱着你呀。”
“妈的,你滚开好吗,想嫖你就去青楼啊!你这嘴里没一句是真话,跟你指腹为婚的那些个达官贵人的千金都排了一个街道了,鬼知道你和多少雌兽上过床,今天我十八岁生日,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笑死了,不用花钱又不用负责,我比男妓都不如。”
“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这个样子的么…”
“哈哈,不是么?当初城墙上信誓旦旦说的那些话,全是骗龙的,你平日里是怎么对我的啊,你自己心里没数么,我也是贱得慌,今天的事就当作没发生,我以后不会去找你了,以后就当我们不认识了,至于我做的法器就当是送你了。”
风雨看着纸张里的画面,双爪止不住地颤抖着,他莫名觉得又气又爽,气是气在那些都是真话,爽是爽在自己终于硬气了一次。
“好好好,我是混蛋…但是你不想惩罚一下我这个混蛋么?”赤龙用龙爪扒开了自己的生殖腔,射精后的粗大龙根已经缓缓回缩进去了,未被使用过的处男穴看起来十分紧致诱人,透明的液体一滴滴地流出,散发着浓郁的雄性气息。
“你这个家伙!还记得自己是个皇子么!?你在干些什么呀!”虽然嘴上不饶人,可是蓝龙的下体还是不争气地硬了,直直地抵住了赤龙微张的腔口。
因为说白了他即使表面上多么讨厌眼前这只高傲的赤龙,心里却一直饱含着深深的爱意,而他心爱的龙此时此刻真在请求他进入体内,等待着他的抚慰。
理智在这种时候显得十分的无用。
等到蓝龙回过神来的的时候,自己的龟头都已经没入了那紧致的龙腔内了。
他现在满脸通红,一句话都讲不出来了,“是不小心滑进去的”这种鬼借口他可说不出,他望着身下夜朔那张英俊的龙脸,心中的爱意和征服欲愈发高涨,是的,他想要把这个平日里高傲的皇子占为己有,让他再也离不开自己。
现实里面的风雨无语地望着纸上的画面,扶着自己额头长叹了一口气,心中仿佛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你不要上当呀,煞笔,那是个陷阱!啊,太不争气了!!!别顶着用我的脸做这种事呀!喝醉酒的混蛋。”
看着纸面上的蓝龙肆意地抽插着赤龙的龙缝,风雨甚至已经无法接受那就是自己的事实了,只能用自己喝醉了这种事作为借口,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他也想要那么做,而且此刻他的下体也已经从腔口露了出来。
是的,如果他没有理智的话,刚才一定会直接趴在夜朔身上,甜腻地喊他的名字。
“我才没有动过雌性,今天可是我第一次呢,你可要好好表现哦~嘶~比我想象的要大不少呢。”
“真的么…嗯~”